【楼诚】柜子里的阿诚
关键词：出柜
发现这名字实在是撞了哈哈哈哈
1.
家丑不可外扬。
2.
当然这并不是件家丑，而是个事故。在巴黎的时候，明楼活泼可爱娇俏动人热情洋溢的女同学要来单独找明楼的时候，明诚恰好也在屋子里。
明楼和他说在书房里呆一会儿吧。实在是为了保护未成年人的心智。
然而明诚如此聪明早慧，环顾了所谓的书房一圈并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而女同学的声音已经在楼梯间了。万一女同学要借书，要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总之要进来……
所以那个衣橱看起来是唯一的选择了。
十五岁的明诚还很削瘦，但身高还是长起来了，把自己塞在衣橱里，难免就有些不够看。只好把腿屈起来侧坐着，好在他自己也不是觉得很闷。
外面奇奇怪怪的声音传来，到让青春期的明诚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他听那个女同学那么热烈奔放地说着话，想着洋人果然是不一样的，法国的女孩子可能更不一样，大哥竟然在法国女孩子这里也这么受欢迎。想着想着脸都红了，再想下去，大哥和她会不会像小说戏文里的那般热恋，大姐会不会同意，若是不同意了可怎么办。若是同意了，大哥会和她结婚吗。结了婚他就不能跟着大哥求学，恐怕也不能这样时时来看大哥。大哥会带着她回去上海？还是——不会再回去了？
念头到此处陡然慌乱起来。
明诚瞪着黑漆漆的衣橱，脑海里燃起了不可灭绝的无名狱火，噼里啪啦一时燃烧起来，他竟然惊恐地不敢动弹。
在他沉溺在这些子虚乌有的念头中时，明楼终于把他的女同学劝出了家门。转过头来寻明诚，阿诚阿诚地喊了几声却也没听人应。推开书房的门却也找不到人，他目光转过一圈，停在那个衣橱上。
他好气又好笑拉开柜门，想着阿诚怎么还当真躲在那样里面。看到阿诚真的在里面，却全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阿诚呆呆地注视着前方也不看他，心里着慌起来。
他想阿诚怕是想起了以前。这衣橱又黑又小，阿诚待在里面，怎么不怕的？虽是几年过去，看着他无忧无虑，可那事情又哪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又转头想自己怎么不将衣橱锁上，也不让他跑到这里来。自己又何必要他躲起来，仿佛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见阿诚出神，明楼真有些焦急。他就伸手去把明诚抱起来。明诚竟也不比明台重许多，明楼抱起来也不觉得太吃力。
这一抱让明诚回了神。他眨眨眼看着明楼，瞬间赧然——他竟然没听到大哥寻他，要大哥抱他出来。到底也是少年了，这样还要大哥抱着走，当时就扑腾了两下要明楼放他下来。可谁知，明楼误以为他恐慌，反而搂得更紧些更用力些。还说没关系大哥在。
明诚想挖地缝，啊不炸个地洞进去。
然而这里是三楼。
3.
后来明楼在巴黎，夜黑风高不杀人的天里和人接头，对方和他说。
好好的柜子坏掉了。可惜了里面的东西。
明楼捏着烟问，什么柜子，衣柜么。斗篷风衣，还是长靴雨伞。
对方摇头，是烟缸漏斗之类的。
明楼说，碗柜么——
他知晓烟缸是个女人，听说是从东北来的。然而他想起见过的贵婉，又觉得她和烟缸相违和，所以不敢肯定了。听接头人的意思，蓝衣社那边已经追查到了他们，事情来得这样急，只怕难以逃脱掉了。
那人接着说，不只有这些，还有个青瓷。
明楼说，青瓷的什么？
那人说，就是个青瓷，难以描述什么样。
明楼说，好端端的，和它们摆一起干嘛？
那人回答说，大概是——改天要挪去其他柜子里，还没挪地吧。
明楼就明白了。青瓷必然是个下线，等他另组起了队，自然才能从这“柜子”里出去换个“柜子”。只是眼看要全折在这碗柜上。
都是杯具。
当然明楼不会知道七八十年后网络人民的谐音爱好。只是异曲同工而已。
4.
明楼先生没有想过柜子里的青瓷还是那个柜子里的阿诚。
5.
这次大概不是事故了。
明诚在慌忙之中只好躲进了明楼的衣柜。后脚明镜就进来了。
“阿诚呢？“明镜厉声问道，看着明楼一阵发慌。他刚要张口辩解，明镜瞪他一眼，”你把阿诚藏哪里去了？说！“
明楼说，“我干什么藏阿诚啊！”
明镜说，“谁知道你啊？好的不学，金屋藏娇倒是学会了！”
明楼觉得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哪儿都不对。还没细想明镜就噔噔噔走到衣柜前面，说，“说！你是不是把阿诚藏衣柜里去啦……”
7.
又在长官的办公厅度过完一个晚上的明楼哗地坐了起来。
梦里长姊的声音形貌和真实别无二致现在想来还能让明楼浑身冰凉直呼家姐威武。
明诚端着一杯温水，“又作噩梦啦？”
明楼有点惊恐地看着明诚，“相当真实的噩梦。”喝了口水又补充了句，“搞不好哪天就是现实了。”
明诚露出“都叫你回家睡”的表情。
明长官露出“这个梦就是和家相关”的表情之后，明诚恍然大悟，也开始惶恐起来了。
今天的两位长官也在用脑电波交流啊。
8.
有人戏言，明秘书长，那可是明长官的入幕之宾。这话让明楼听了去，他和明诚开玩笑道，“你比郗嘉宾有一个好。”
明诚拿回了水杯，不客气地看他静待下言。
“你不睡懒觉。“
明楼实力撩弟，笑盈盈地看着明诚。
明诚开口就是绝杀。“‘不能流芳百世，也可遗臭万年’。大哥竟然自比桓温，真是……”满脸心痛加摇头。
明楼抚额。“……唉，忘了这句了……“
9.
最后还是回家睡觉去了。
明楼脑海像打了死结一样，还是把阿诚藏进了衣橱。
明镜进门扫视了一圈，还是瞪着明楼。
明楼赶紧说，“大姐我和您讲个故事。”
明镜奇怪，说：“你要和我讲什么故事呀？”
明楼说：“在国外的时候，他们说起，以前的医生要用尸体做研究，然而尸体是违法的，只能偷偷藏起来。后来好多人，就疑心医生的柜子里，总是有着尸体。”
明镜听了不解，“这算什么故事呀。”
明楼说，“他们就把……大概是咱们称作‘家丑不可外扬’这一类的事情，叫做‘柜子里的骷髅’。或是大家心知肚明，但点破了全无好处，所以不愿意张扬。或是因为不愿意点破伤害大家，所以全力隐瞒着。”
明镜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明楼思索道：“大概‘暗通款曲’那层意思也是有的。”
明镜急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呀！你，你是不是又和那谁…”
明楼拉开了柜子门。“我就是要说，我柜子里只藏着一个阿诚，再没其他的什么了。”
明镜懵了。
10.
明镜还是把明楼拉到小祠堂打了几下。
“好啊你，那是你弟弟啊！你说他什么？骷髅？我看你才是，人不人鬼不鬼！你是要气死我啊……“
最后还是明诚从柜子里出来劝的。”大姐别生气，大哥不是那个意思……他最近睡得不好一直乱用典故。……大哥不是说我是。那只是一个比喻……那只是个比喻！“
“阿诚你也是！藏柜子里干什么！大姐面前有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吗！”
说得好有道理我们竟无言以对。
见姐怂二人组今日也怂得一如既往。
11.
“大哥，出柜这算是什么说法。“
“现在还没有这种用法，但我相信日后一定有类似的。”
“好吧。”
总之阿诚不在柜子里。
而在明楼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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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出柜是来自于柜子里的骷髅，这个梗的来源也不是那什么女人藏尸体而就是医生啦……所以就是表达一下难言之隐的意思
郗超字嘉宾，和桓温同起坐卧然后谢安来了郗超（估计是来不及走）就在幕后听，谢安发现了就说郗超是入幕之宾，一个（可能有点桃色的）名字双关笑话。有几个版本，都很有趣。
